他已经好久没来上学了,也没有回过家。
我很担心。
娜姐的电话一直是占线中,而许晴的电话也是打不通。
每晚,我都盼望着许晴能够笑嘻嘻的回来,哪怕他继续搞些奇怪的恶作剧,我也会笑脸相迎。
只是,那天开始,这个屋子就变得有些寂寞了呢。
再也没有人叫我的外号,再也没有人与我抢洗手池,再也没有人抢占沙发的位置。
“林某人”和“许某人”的称谓,再也没有被使用过。
家里非常沉默,对我来说,在家中说话都成了一种奢侈,一种我羡慕至极的奢侈。
我早已习惯与许晴一起生活的日子,就像在老家时,和哥哥共同在屋檐下的日子。
而现在,寂静从回忆中流出,把我淹没,让我沉浸在窒息般的孤独中。
就算只有自己,我也平静的生活着,平静的面对邻居,平静的面对夜的黑暗。
即将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时,我忽然忘记了,与我同住一间屋檐下的人是谁。
明明房间里还有男性用品,餐具还有两套,和划了三八线的沙发。
我很奇怪,我从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中,感受到了极大的违和感。
记忆告诉我,这个房间里由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,可我自己为什么要定下这么多奇怪的规则。
不穿内衣走出房间,不准在洗手池刷牙,不准把脚放在茶几上等等很多规则,都写在了冰箱上的便利条上。
如果只有我自己,我是绝不会定下这么多麻烦的规矩的。
我明明不喜欢规矩的。
那天,奇怪的女人的敲响了门,把一个叫“许晴”的名字传达给了我。
她说许晴也住在过这里,而我却没有一丝印象。
可房间内两极分化装饰品,明显让我感受到不舒服。
我便开始假设,有一个叫许晴的人,曾住在这里。
我从我未踏足过的房间里寻找着线索,没想到,房间里真的有署名为许晴的个人书籍与极具男性化的私人物品。
我面红耳赤。
于是,我确信,这间房屋下曾有个人与我一同生活。
只是,不知为何,我遗忘了他。
继续假设,如果是像电影《黑衣人》那样,有能够让自己忘记某件事情的道具的话,我可能已经遭受了毒手。
我从未有关于许晴的任何记忆,但我生活在这里一年又是事实,而许晴的物品也让我坚信着许晴的存在。
尽管我不知道原理是什么,在确信许晴的存在后,我开始调查起许晴这个人。
翻着许晴的作业,我知道了他的班级。但询问了朋友,却并没有说有叫许晴的同学。
还有一张超市的小票,我拿去超市验证真伪,超市告诉我说,这是真的小票。
而我也从冰箱中找出了小票上所购买的番茄酱。
我不爱吃番茄酱,所以这罐番茄酱只能是名为许晴的男人留下的。
看着新鲜程度,似乎月初的时候还在食用。
而我也从许晴的床单下翻到了他的日记本。
里面描述的都是与自己的一些日常,以及一些对早雨和时的看法。
早雨,时,我第一次接触了这几个名字。
而与自己的日常中,我看到了笔下不一样的我,也看到了曾经确实存在与这间屋子里的那个人,许晴。
他和我是同龄人,同一年级但不同班级,他喜欢对我恶作剧但其实正义感十足,喜欢番茄酱,喜欢把脚放在茶几上,喜欢不脱鞋就进屋洗漱,喜欢把钥匙放进门外的花盆下,喜欢睡觉时骑着被子,喜欢在假期时出去骑车闲逛。
不知不觉,我勾勒出了许晴的模样,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。
只是,当我猛的从梦中惊醒时,我的眼前满是许晴的模样与生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。
不断的回忆着与许晴的日常,回忆着许晴的笑容。不知不觉间,我双眼红润,心中难受无比。
为了防止再次忘记他,我把他的一切都记录在了手机中。如果记忆再次出现混乱,我绝对会找到许晴,当面质问个究竟。
我不会再忘记你了。
整整半天时间,我把许晴的记忆都记录在手机中。
而突然,我察觉到自己再次忘记许晴时,我翻动着已经记录的记忆,重新把许晴再次刻在自己的脑海中。
脑海中有一个声音,让我现在就出去寻找许晴。
自从小时候拜访过家乡的一处荒废寺庙后,我的脑海中就会时不时的响起这个声音。
梦中也会出现一条白蛇,白蛇紧紧的缠绕着我的身体,我没有感受到痛楚,反而感到了无比安心。
犹如回到了父亲的怀抱中。
我下意识的把那个声音称之为“巳”。
而巳现在提醒着我,现在就出去寻找许晴,一定可以找得到。
穿好衣服,把头发用发簪扎在脑后。
“许晴,等我!”
……
高青松研究着牢面的构造,不禁有些感叹。
“为了针对我,造了如此精细的囚牢。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呢?”
“算了,出去再想。”
囚禁者对高青松灵力理解可能有些误区。
高青松的灵力不仅仅可以把自己变成灵体状态,还可以把周围的其他东西也灵体化。
只不过,代价有些大。
虽然没有补血丸,但高青松只用来灵体化牢笼的话,简单至极。
而牢笼灵体化之后,栏杆里的除灵粉就会灼烧起牢笼。
但这对实体状态的高青松毫无威胁。
双手握着栏杆,高青松感受着栏杆的整体形状,默默的记在脑中。
“根据除灵人的制度,一旦有除灵人失踪,会有大量除灵人寻找。”
高青松眉头紧皱。
“暂时不能暴露我的存在。”
高青松双手用力,牢笼瞬间就变成了灵体化的半透明灰色。
然后,除灵粉灼烧在牢笼上,看似恐怖无比,实则对实体毫无伤害。
穿过牢笼,高青松再次使用自己灵力,让自己也变成灵体状态。
进入到灵界空间后,高青松便始终以灵体状态穿梭着。
回到自己在灵界空间的秘密武器库,高青松补回了状态,并重新配置了一套枪械装备。
把旧风衣扔掉,穿上新的黑色风衣。
“调查开始。”
腰间挂满了数把枪,都是由不同的零件所组成的,关键时刻可以拆卸并组装成狙击枪或其他枪械。
为了保险起见,携带了数颗其他品类的小药丸,装在药盒子里。
准备妥当,高青松深呼一口气。
“灵化!”
一瞬间,高青松的视线内不再只有现实的建筑物。
淡青色的灵力漂浮在空中,灰蒙蒙的灵界空间也变得微亮起来。
透过建筑物,高青松可以看到百米外的生命体与灵力。
虽然灵界空间死气沉沉便是了。
在高青松猜测中,囚禁自己或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去接触某些东西。
调开威胁性最大的自己,来给某个事件中的某个人提供便利。
什么事件呢?高青松首先想到魂灵事件。
而在魂灵事件中继续分析,所有人都没有理由偷袭自己才对。
于是,高青松把目光投入到最新的水灵事件上。
高青松陷入沉思。
虽然在极其巧合之下发现的水灵,但自己是对杨老直接报告的,不可能有外人旁听。
杨老自然没有动机,那么杨老通知的希呢?
希有动机,为了研究部获得水灵而暂时囚禁高青松。
可是,对于杨老来说,水灵本就是交给研究部的,希不可能不知晓。
所以,希的囚禁不成立。
继续往下推,如果希也把这件事转告了研究部的成员呢?
希对研究部的成员有着绝对的信任,早雨不会费力气做这种事,而失忆的许晴更不可能才对。
再次深推,高青松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给囚禁自己的人一个动机。
如果从囚禁自己的人的角度分析,那个人为了要囚禁我,而不是杀了我呢?
那个人对我抱有一定感情,选择并未偷袭致死。或许是杀了我对那个人而言,没有丝毫利益。
而我并没有得罪人,也就是我在无形之中侵犯了他的利益。
“水灵么?”高青松自言自语。
如果是研究部成员先发现的水灵,一定不会隐瞒才对。
而知道自己发现水灵,也知道研究部成员需要水灵的人,恐怕只有杨老。
而杨老不可能陷害自己,高青松深信不疑。
推理再次陷入了死循环。
这条推理行不通,那就换个思路推理。
高青松只把背后交给过同伴,能够偷袭成功的,一定是高青松信任过的人。
懂的自己灵力,还懂得用除灵粉填满的牢笼,这个人至少也是接触过自己,并很了解自己的除灵人。
一大批名单列举而出,高青松挨个审视,却最后都摇头否决。
要么是没有动机,要么是对水灵不知情。
如果,囚禁自己这件事压根不和水灵有关系呢?
那么高青松压根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。
“终究是要眼见为实。”
高青松飘向小月公园,准备一探究竟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忍受痛楚的希也在玻璃球内分析着。
牧灵人准备的很妥当,一定是有人泄露了研究部的行踪,才让牧灵人偷袭我们。
早雨,许晴,夏夏,时,苑扬天,不知名除灵人。希列举出名单。
早雨和许晴自然没有理由。
夏夏与早雨关系很好,自然不可能做出让早雨有安危的事情。
时,和许晴早雨曾经是挚友,自然也没有理由透露行踪。
苑扬天…虽然是我的父亲,但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。
不知名的除灵人…么?他应该不认识我们,而且牧灵人的空间封锁显然在此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,他没有时间去泄露的。
希感到胸口中一阵疼痛。
估计是层层套娃般叠加在一起,希看不清男人是否还在外面守株待兔。
不过空间封锁已经结束了,现在的希可以随时发动灵力离开。
但为了防止这是牧灵人的诡计,透过小型的空间门,希观察着空间裂缝的详细情况。
看着看着,一张大脸忽然贴在空间门上,吓了希一跳。
“嗯?你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高青松投过空间门询问道。
高青松从附近的空间中感受到了战斗,于是来到空间的交界处搜查情况。
幻灵空间内有战斗,而有人也在破解着幻灵空间,高青松给予了那个人一些帮助之后,便继续游荡在交界处寻找着水灵的线索。
高青松暂时没打算露面。
而在空间裂缝中,高青松看到了奇怪的玻璃球,立刻就认出了这是希的灵力。
而旁边的空间门有碗口大,像个眼睛似的观察四周。
高青松不理解希在做什么,所以便上前询问。
“你不是失踪了吗?”希不满的说道。
“嗯,不过我想秘密的调查一下,到底是谁害了我。你呢,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
“我被牧灵人攻击,因为空间封锁,我被迫在这里展开防御等待着救援。”
高青松想到了自己与牧灵人之间的和平协议。
“他有牧灵书吗?”高青松询问。
“有的。”
高青松了然。
“出来吧,现在你已经安全了。”
玻璃球一层层的消失了,希忍着疼痛拍着衣服上的土,把小装置塞进衣服里,贴在胸口上。
“你为什么失踪了?”希询问道。
“被人偷袭了,大概是对我发现水灵而感到不满吧。”高青松平淡的回答。
“呵呵,我也被人泄露了行踪,还差点把早雨和许晴也搭在里面。”希握紧拳头,眼中恨意十足。
希平时看似冷漠,接触其他人时也表现出不耐与冷淡,可她对待研究部的成员时又极其护短,这是高青松都不敢去触碰的逆鳞。
不过根据对方的情报,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朝着同样方向思索。
囚禁高青松,泄露希的位置给男人,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有水灵了。
水灵的作用两人心知肚明,只是到底是什么人会急于获得水灵呢?
两人自己毫无依据。
希感受着胸内的痛楚逐渐消失,脸上重新挂上了许些冷漠。
高青松看着希的变化,递给他一粒补灵丸。
“你的厌世脸真让我感到些害怕。”
“这种事情,怎么都无所谓了。”希接下药丸,吞入口中。
“有没有想过,是你的这种态度才让你自己陷入现在的危机?”高青松继续说道。
希不满的看向高青松。
“我的人生态度便是如此,难不成有人会嫉妒起我天生的高冷外貌么?”
希若不是总摆着臭脸,其实也是个可圈可点的美女。
年龄比凌冉冉稍大一些,但看起来比凌冉冉年轻许多。
“你在…臭美么?”高青松吐槽道。
“我只是讲明了事实。”
“如果30岁了还嫁不出去,你可以考虑考虑我。”
“这种冷笑话还是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说吧!”希冷漠的回答。
“你没拒绝我呢。”
“作为现实主义者,我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兜底的好事。”说完这句话,希笑了出来。
高青松满脸不爽。
“兜底?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?”
“我只是…讲明了事实。”希忍不住的笑。
两人是同期加入的除灵人,曾在z区任命过,关系自然很好。
只是后来,高青松选择了辖区,而希选择了成立研究部。
除了每月一次的除灵大会,两人已经很少见面了。
不过对对方的好感度依然不变。
高青松看着希的笑容,脸上也浮现着笑容。
与希在一起,高青松会短暂的忘记除灵人的压力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这让高青松时常紧绷的心松弛了些。
“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呢,你留的还是长发,我经常叫你黑长直呢。”
“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,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?”
希在转移话题,与其聊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,她更关注外界的情况。
高青松摇头。
“我也刚逃出来,不过灵界空间那边似乎是有战斗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你呢,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。”
“行,那就分道扬镳了,除灵大会见。”希招呼着手,穿过空间门。
“嗯。”
来到灵界空间,希立刻敏锐的发现了空气中的邪恶波动。
远处,庞大无比的血蝴蝶追逐着什么,释放着庞大的力量与恐怖的灵压。
希立刻追赶而去。
看着被追赶者的空间防御,希突然感受到了不安。
一栋楼倒塌后,希急奔而来。
惨烈的尸体模样,让希的思考瞬间停止。
“父…父亲。”
苑扬天的尸体极其恐怖,被无数尖刺刺穿,身体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。能够让希辨认出的,便是苑扬天的名牌挂在胸前,即便只剩一半,但苑扬天的名字还是深深地刻在名牌上。
希无言的把苑扬天的名牌摘下,戴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看向即将离开的血蝴蝶,希的眼神中流露着滔天怒火。
立刻利用空间门瞬移过去,利用空间门的惯力,猛击向血蝴蝶。
血蝴蝶身体晃晃悠悠的摔在地面,发出恐怖的叫声。
而希轻轻的落回地面,脱掉碍事的外套,解开碍事的纽扣。
希认得出来,这是血灵的最高进化体,血蝴蝶。
希不会逃跑,因为,她的背后不仅仅是父亲苑扬天的尸体,更是无数苍生的生活家园。
血蝴蝶,必须死在灵界空间!
“你的对手,现在是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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